“there's blood on the crown, go and take it”

【安矿】禁止在办公室坠入爱河(中)03-04

禁止在办公室坠入爱河


Ambition/Crown


*没想到吧,2202年我把0202年的存稿发出来了*

逛了下某个bot发现怎么有人2202年跑来嗑安矿,确实很有品,这样的人设在你竞里非常少见并且十分美味。回头看了下这篇我在前年就写到这个地方的文竟然被我硬生生坑了两年,当年发(上)的时候还信誓旦旦绝不会坑,真不好意思……

总之,至少把这个故事讲完,大概率后面还有两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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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二十八岁的姜灿荣,觉得自己正在经历所谓的职权骚扰——被他的新上司,李民晧董事。

 

现在的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和电脑显示器边上的那盆球形仙人掌面面相觑,并试图思考事态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姜灿荣从他撰写的那封个人简历开始想起,可自己分明是在目标岗位那一栏里好好地填上了“金融分析师”这项工作,再结合过往工作里阐述的,自己那长达五年的分析师经验——到底为什么他在新公司的职位是董事长助理啊!姜灿荣愤怒地瞪着那盆仙人掌,在这个问题上反复思考了十来遍,百思不得其解。

话又说回来,但凡董事长助理的工作能和金融有一点点关系……

“灿荣哥——”

听到门外传来这么一阵呼唤的同时,姜灿荣的背几乎是立马就下意识地挺直了,有点像膝跳反应那种受刺激后的神经反射动作。他僵硬地把自己从椅子上撑起,拖着脚步走到门口,拉开门把手的时候都还有些颤抖;然后他看到了李民晧坐在办公椅上左转右转,一整张今日财经报被他举到面前。姜灿荣用指关节敲了敲那扇李民晧从来不关的办公室门,后者听到敲门声,脑袋从报纸后探了出来。

“来得好快。”他朝姜灿荣笑。

废话,因为两间办公室之间的距离五步就可以走完了。姜灿荣面无表情,并不想对自己老板的这种感叹进行接话;他非常不情愿、但熟练地走上前,将桌上空掉的咖啡杯拿起。“李董事喝咖啡也挺快的。”

“所以才会有董事助理这个职位存在——说来,灿荣哥似乎已经适应了,工作效率很不错,考虑加薪。”李民晧又坐着办公椅转了一圈,说的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特意说给姜灿荣听的。姜灿荣依旧没有理会他,站在绿植边的咖啡机前等水烧开。

“灿荣哥记得多加糖——”

“和牛奶。”姜灿荣已经能把李民晧的嗜甜口味配方倒背如流,他边说,边继续不情愿但熟练地剪开纸盒牛奶,“还有董事,下次可以不这样称呼我吗,硬要说的话我才是后辈。”

李民晧愣了下,眨眨眼睛,摆出一副困扰的神色。“可总不能去掉敬语吧,毕竟灿荣哥确实比我大啊。”

姜灿荣听完,冲咖啡的手一抖,差点把滚烫的热水往自己的皮鞋上倒。

 

入职一周,姜灿荣对自己老板的印象有三点:有钱、十分有钱,但有钱人都有毒。

刚被告知自己的新职位是董事助理时,姜灿荣的状态还不像现在这样崩溃。他当时只是短暂地发愣了一小会,同时开始思考要如何做一名优秀的董事助理。尽管对这项工作感到陌生,但这毕竟是公司的选择,那自己也只能尽力去适应。在职场混迹五年,该有的眼见力姜灿荣都锻炼出来了;再说了,身为投资公司老板的助理,多多少少也能接触到些商业方案,这和他原先设想的职位大同小异。当时的姜灿荣只觉得自己即将接触一个全新的领域,而他的人生篇章里会因为这次挑战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他动用了自己二十八年来所有的对“助理”这项职业的认知,猜测大概率自己就是个将重要文件转交给李民晧的角色,或许还能在李民晧翻阅文件的时候向他提出一些建议。于是,离开李民晧的办公室后,姜灿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办公桌用(向某位女性同事借的)湿纸巾擦得发亮,然后开始耐心地等待第一份文件被送来。

然而事实上他等到的并不是重要文件,而是一声让他惊慌失措、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的“灿荣哥”。那声音软绵绵的,以至姜灿荣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是谁在叫他,然后定神思考了三秒,发现声音是从李民晧的办公室传出来的。意识到这点后的姜灿荣更慌张了——他看得出来李民晧比自己要小,可在公司里对方也是自己的上司,尽管姜灿荣本身没有过上司比自己年纪小的体验,但怎么看来也不能喊“哥”吧!——他僵直地走到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前,用指关节扣了两下门板。“……李董事,您是有什么事吗?”他咬着牙问道。

李民晧的脑袋在听到姜灿荣声音的一瞬间便抬了起来,他冲姜灿荣露出的微笑似乎是在满意自己助理的报道速度。“灿荣哥可以帮我倒一杯咖啡吗?”他了指摆在房间另一角的咖啡机,“意式浓缩,但是要多加糖和牛奶。”

这样的情况在姜灿荣入职的第一天里,反复发生了大约十来次,然后姜灿荣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主要工作就是帮李民晧冲咖啡。顿悟的瞬间,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这家公司分明就是在浪费自己宝贵的工作经验,来给老板做保姆。

意识到这点后的姜灿荣,内心充满了后悔和愤怒混合而成的情绪。他本想迁怒于曹容仁,觉得是对方给自己介绍了个不靠谱的工作,但又想到,曹容仁的确是用心想帮上忙的;思考过后,他把矛头指向了宋镛浚,开始在内心痛骂他带领的人力资源部有眼无珠,雇自己这种人才却丢去给老板泡咖啡,但姜灿荣又想起来宋镛浚最开始跟他讲的“我们老板很欣赏您”;所以到最后,姜灿荣所有的怒气都归到了李民晧身上,可他的职业道德不允许他不在公司老板面前发火,只好化悲愤为笔力,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辞职申请书。

他从上班第一天就开始递交辞职申请,但除了第一封被李民晧因为好奇心而打开后,其余的全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不但如此,李民晧还主动找姜灿荣谈了一次话,没有提及丝毫和姜灿荣辞职申请相关的内容,反倒是以工作表现优越为由,说要给姜灿荣加薪;他最后擅自决定了一个数字,然后就开始给财务部打电话,直接告诉对方修改一下自己助理的工资条,把月薪提到了姜灿荣想都没想到的水平。

“请灿荣哥继续努力。”李民晧挂完电话,朝大脑无法正常思考现状的姜灿荣笑了笑。

在这种情况下,姜灿荣也很难定义自己目前的工作环境到底工作是好是坏,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是不是自己原先对生活的认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又是一通电话轰炸给曹容仁,把他抓出来喝酒。

 

曹容仁坐的那班地铁奇迹地晚点了,等他火急火燎赶到酒吧的时候,发现姜灿荣已经半壶烧酒下肚。他瞳孔地震,觉得自己这位前辈可能今天又要喝多,于是急忙把调酒师喊到一旁,对他说悄悄话:如果那位先生之后再要烧酒,请直接告诉他今日烧酒已经供应完毕了。随后他便把一张五万韩元推给了调酒师。当纸币被从自己手中抽走的那一刻,曹容仁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自己要了杯起泡酒,然后走到姜灿荣身边坐下。“哥上班第一周感觉如何?”曹容仁问道,面前的酒保往他的玻璃杯里加了冰块,碰到杯壁后发出几声脆响。

姜灿荣目前处在对“哥”这个敬语的神经质中,听到曹容仁对自己说话,差点条件反射地起身去给他倒咖啡。姜灿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往酒杯里倒烧酒(一旁的曹容仁看了后赶紧向调酒师使眼色),他转向曹容仁,神色憔悴又带着愤怒。“容仁啊,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公司……”姜灿荣咂咂嘴,然后像是在提及自己长达十年之久的仇人一样,用力地咬了咬牙。“我怀疑他们老板有点问题。”

曹容仁举着玻璃杯的手停滞了般地悬在空中。他歪头,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姜灿荣在抱怨什么。

“我也完全搞不懂李民——那个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姜灿荣酒气冲上脑门,已经懒得像在公司里那样称呼李民晧,他左手扯开领带,右手将酒杯在把台上重重地放下。“我这一个星期给他,就是那个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倒了至少一百杯咖啡。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等着他喊‘灿荣哥啊!’——”说到这里,姜灿荣开始吊着嗓子模仿了李民晧使唤他的语调,“——然后我就要去给他冲那种加很多糖很多牛奶的咖啡。每天下班时能在垃圾桶里看到至少四盒牛奶。我上一次见到甜口到这种程度的还是我爸妈邻居家的外孙女。”

姜灿荣源源不断地吐着苦水,信息量之多让在一边听的曹容仁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在过载边缘。

“那小子。”姜灿荣继续说道,“我真的是有认真怀疑过他是不是真正董事长的大学生儿子,跑来自己父亲的公司体验一天生活的那种。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又看到他了,然后我的工作升级了,除了帮他倒咖啡之外,我还被派去楼下的超市买小熊软糖。”

曹容仁差点笑得把起泡酒喷回玻璃杯里。

“我想过辞职的,容仁,想过很多次,申请书也递过很多回,但我递一封他退一封,退完之后还给我涨工资。”姜灿荣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的状态了,曹容仁能清晰地听到他磨牙发出的声音。“那小子……啊!真是可恶!”他捶了桌板一拳,这场振动又一次成功地引起了周围客人的注意。

曹容仁咽了口酒,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前辈,他转了转眼睛,试图把姜灿荣往积极的方面引导。“但哥你看啊,这样一来你不是干着很轻松的工作却能拿到很不错的工资吗?”

姜灿荣缓慢地转过头来看他:“你觉得给那小子当保姆是轻松的工作吗?”其语气的怨念程度似乎是下一秒就要说“既然如此那你就立刻辞掉现在的工作,然后接替我成为他的助理吧”一类的话。

姜灿荣又叹了一口气:“我明明是冲着分析师的职位去投简历的,结果变成这样,而且还没办法离职。”

曹容仁赶紧摆手:“呃,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哥就算每天要帮那位董事倒上十几二十次咖啡,也比每天要盯着电子报表的那些职员轻松吧?至少眼睛可以得到休息……我猜哥公司的技术人员一定都非常羡慕!”曹容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么东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双眼。

“既然羡慕就来主动请缨啊……”姜灿荣皱起眉头,不满地嘀咕着,然后才发现烧酒壶里已经倒不出东西了,便喊酒保再给自己拿一瓶烧酒来。

“非常抱歉,但是我们今日的烧酒已经供应完毕了。”酒保说道,曹容仁在姜灿荣的身后对他含泪竖起了拇指,感谢这位服务生的尽职。

“啊,该死,这都是什么晦气。”姜灿荣骂了声。

曹容仁赶紧说:“那哥今天还喝吗,时间有些迟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拯救完自己不要送醉鬼回家的命运后,顺带再安慰了一下姜灿荣。“哥下次再对那位老板不爽的时候,就想想公司里可能要加班到深夜的程序员,会计也行,总是有人更惨的。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虽然很不道德但这的确是句好话。”曹容仁说完,重重地点了点头。

“加班到深夜的程序员和会计……你都让我想到以前自己加班的日子了。”姜灿荣苦笑。分析师本就不是什么轻松的职业,每当处理业务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有厚厚一打的材料要看,姜灿荣一个人住又不需要赶着回家,所以他办公室的灯亮到凌晨一两点都是常态;回忆的过程中,他顺带想到现在公司的金融分析师,好奇这家公司的分析师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努力——

姜灿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整个人几乎是瞬间从驼着背的颓废状态转化成了自信模式,看得走在他后面的曹容仁一愣一愣,并怀疑姜灿荣是又喝多了。

 

 

04

二十二岁的朴载赫,此刻很想让同事使劲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看看到底是自己没睡醒,还是真的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降临在自己面前。埋头工作的时候突然有人对自己说“如果工作太多,不嫌麻烦的话请让我来帮忙吧”——这等美妙场景朴载赫觉得自己昨晚睡觉时刚梦到过,但它在此刻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他抬头,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打量着说出这句话的男人。朴载赫对他的脸并没有印象,于是把视线移向对方的胸口,想要看看胸牌,但他的领口处什么也没别。于是朴载赫心里想,这人真的是我们公司的吗;他的表情从困惑改成了警惕,然后猛地拿起座机听筒,开始给保安室拨号,一边还用最严厉的口吻警告:“随意闯入工作区域是犯法的!”

姜灿荣慌了,赶紧捂住了朴载赫的嘴,以免他动静太大让这办公室的其他人注意到了,然后一把将对方的听筒抢走,按回座机上。“我不是什么外来人员,没有胸牌是因为人力资源部忘记给我发了,总之,请听我解释。”他用恳求的语气说,但面前的分析师正因为缺氧而奋力地发出含糊的喊声,姜灿荣才反应过来自己仍捂着对方的口鼻,立刻松开了。

朴载赫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方才从死里求生,现在正用力地呼吸着。

姜灿荣又将几句道歉砸向朴载赫,并趁着对方没机会开口质问时,把自己的来意解释了一番。大概就是复述了自己是最近新入职的董事助理,之前也是做财务分析的,所以一下子工作内容减少了太多,有些不习惯,想问问这个部门有没有忙需要自己帮。

“你可以打电话给人事部核查一下,我的名字叫姜灿荣。”他最后补充道,对着朴载赫将信将疑的眼神,点了点头。

朴载赫打完电话,确认了姜灿荣的身份的确是公司刚招的董事助理。他在心里打算盘,比如这人为什么之前是分析师却来我们公司做助理;再比如自己身任要职,对方的能力能不能处理好这一水平的工作,云云。思来想去,朴载赫觉得自己还是找个借口将姜灿荣打发走好了,他正在组织语言,顺便看了眼姜灿荣,却发现对方已经抄起自己桌上的某企业的产业报表,看了有一段时间。

“喂,你怎么随便拿别人东西看!”朴载赫立马站起,把他手里的文件夹抢了回来,塑料板掉在纸堆上发出一声闷响。

姜灿荣没有道歉,反用手指按着A4纸上加粗印着的公司名,说:“这个企业的资料都可以扔了,推荐给客户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在公司门口拉横幅骂。”

朴载赫吸了吸鼻子,朝他翻白眼。“你说话挺狠的,都不给自己留个后路。”他说着,瞥了眼那只被姜灿荣说是该直接丢掉的资料夹,心里还挺好奇对方为什么会下这个结论。“不过这个企业的项目我看过,感觉并不是没有升值空间啊?”

“去年我研究过另一家企业的计划书,上面的未来项目介绍和这里边写得用的都是一个模板——空话挺会讲的,但连预计投放项目的初地点都没给,多半会夭折。”姜灿荣靠着墙,一条接一条地给朴载赫分析下来。他敢断定朴载赫的工作经历甚至不及自己入职时间的一半。

朴载赫听着对方说的,将那家企业的产业计划书核对了一遍,冷汗直冒,姜灿荣说的真的没有错,这种随时可能夭折的项目要是被自己推荐出去,不单单是会被在公司门前拉横幅骂,回家路上被暗算都是有可能的。

于是他一转态度,赶忙握紧了姜灿荣的手,说,多谢前辈给我点明了,如果不是前辈帮忙的话自己可能真的要犯错了。“诶——这么有能力的前辈居然没有来我们部门。”朴载赫扼腕叹息,“我还很想和前辈多学习一下。”

姜灿荣明白了朴载赫的话中话,立刻说:“不打紧,帮忙审查项目的工作,通过邮件也能做到。”他嘴上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原子笔,随意往某张白纸上写了自己的公司邮件地址。

“那今后要麻烦您了!”朴载赫冲他微笑。

“哪里哪里。”姜灿荣也朝他点头。

 

二十五岁的李民晧,最近一段时间的好心情来源于能够在每天上班的时候看到自己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件事,年轻的董事就忍不住想在让自己的办公椅转上好几圈。尽管那位新上任的助理总是不笑,但李民晧每次抬头看见姜灿荣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时,内心只想给人事部的宋镛浚加一倍的年终奖金,以感谢对方在当天送来如此优秀的求职简历。

 

那天他睡了个懒觉,起得很迟,慢慢悠悠晃到公司门口时已经过了正午,但李民晧的上班流程这中不存在打卡这一项,他甚至觉得自己今天依旧坚持来公司是非常有责任心的体现。总之,他像往常一样地和大厅前台的接待员打招呼,然后吹着口哨走进电梯,又吹着口哨从电梯口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坐在他办公室隔壁的女助理闻声而出,风风火火,揣着一堆早上人事部送来的简历表走到他身边。

“董事。”女助理同他一起走入办公室,然后把那堆简历放到了桌上。“这是这个季度收到的求职简历,人事部已经筛选掉了一些,说是剩下来的要给您过目。”

“知道了。”李民晧坐到椅子上,将转椅朝办公桌拉近了一些。他对助理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然后抄起一份简历,随意地翻动着纸张——这人工作经历写得也太长太啰嗦,李民晧咂舌,并不打算再往下看,顺手就丢到了地上。

半小时后,他椅子边的地毯上已经散着大约八、九份厚厚的个人简历。李民晧看向自己的桌子,那上面堆着的简历数量估摸有被他扔在地上的五倍那么多。李民晧绝望地向后躺去,重重地靠在旋转椅柔软的椅背上,然后他从喉间发出一声小声的呜咽,带着抱怨的意味。“韩国的金融人才市场要完蛋了。”他顺着椅子的转轴一起打转,看着旋转的天花板,无助地感慨。

李民晧在心里对自己说,再看一本简历,如果依旧会被自己扔掉,那他就要喊宋镛浚来自己的办公室,先骂对方一通,再扣他的工资,质问人事部到底是怎么把这些全都在编造空话的简历选出来给自己看的。李民晧做完了思想准备,呼一口气,闭着眼睛从桌上抽了一本简历出来;他睁眼一看,在证件照边上写着对方的姓名:姜灿荣。

但比起姓名来说,李民晧更对那张照片感兴趣。他打量A4打印纸右上角贴着的那张证件照,小二寸的矩形里框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方框眼镜底下的窄长眼睛眯得像自己电脑显示屏壁纸上的赤狐(李民晧还挺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动物的);李民晧觉得对方去的那家照相馆,取景布前的灯光实在是太亮了,在镜头的曝光下,甚至能清楚地把下巴上的青胡渣拍出来。

他大约用了三分钟的时间观察这张证件照,期间还注意到了对方——姜灿荣,西装下的衬衫领子被熨得整整齐齐,甚至是两边折起的角度都很对称。看上去是个一丝不苟的完美主义者,李民晧在心里评价,心情也因为这份简历明亮了一些。他快速翻阅完了姜灿荣的简历,对方的一切条件都让自己满意,除了要应聘的职位似乎是满员状态,很难找出一个空余的岗位;李民晧正揉着眉头思考这件难题,接到电话的女助理助理敲门走了进来,说:“董事,四点半的时候有一个部门汇报会议要旁听。”

李民晧抬头,看着她,几秒过后他忽地点头,然后打了个响指。“啊——你可以帮我喊一下人事部的那个宋部长上来吗。”

女助理愣了愣,皱着眉头。“好的,董事。”她边回答边拨号,踩着高跟转身去打电话,出门前又提醒了一遍,“旁听会议是四点半。”

李民晧拿起一旁的钢笔,在不知道是谁的简历纸背面写下了会议的时间,然后愉快地用椅子转了一圈,最后把脚翘到了办公桌上。他把那只钢笔的盖子拾起,用一声清脆的“咔嚓”给它盖上,然后在等待宋镛浚来的这段时间内转笔玩。

李民晧认为,宋部长的人事部里,大概需要拥有一位自己助理这样优秀的员工,而这么一来,他又得需要一名新的助理来帮他打理琐事了。

而到今天为止,李民晧已同那名新助理相处了十天,并对姜灿荣的工作态度感到十分满意,他时常在抿上一口甜度恰到好处的咖啡的一瞬间,觉得自己绝对有挖掘人才的潜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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