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川

一只袋鼠

小鬼/张PD

 

写了送朋友 @团花花花  

不是去搞呕了，是冷坑选手之间凄惨的以粮换粮罢辽……

青春傻白甜文学慎入，ooc全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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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说，王琳凯最近有些不对劲。

 

他路过舞房的时候看到了Justin，于是探出脑袋对他说，小鬼一定有问题，因为他这昨天吃饭的时候竟然都用了左边的牙齿进行咀嚼；黄明昊愣了一愣，然后开口就说他大概是脑子出了问题。

他去录音棚的路上遇上陈立农，拉着对方的袖口说，你有没有觉得小鬼最近不正常；陈立农问小鬼哪里不正常，然后范丞丞小心翼翼地同他窃窃私语，说王琳凯每天晚上睡觉时间早了一个半小时，结果陈立农对着他不好意思地翻了个白眼。

他刷手机的时候给姐姐发微信，绿色的气泡一条接一条，全都是些什么“小鬼已经不跟我出去吃炸鸡了”“这不正常，他上周凌晨一点还喊我去吃宵夜”之类的碎碎念；一小时之后，他姐给他回了条微信，白色对话框里赫然是三个圆滚滚的句号。

尽管没有人能够理解范丞丞，他依旧觉得王琳凯最近不正常——十分不正常，顺便还在内心抱怨了黄明昊这个人的愚蠢：王琳凯左边的智齿上周刚被拔掉，几天前吃饭的时候还说感觉那边的血块要化了一样，怪难受的。到最后，当他同身边所有人（除了王琳凯）描述了自己观察到的东西，并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理解后，范丞丞沮丧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然后他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声音轻轻的，要是耳朵不敏锐的话说不定会被风迅速的带离耳边的那种程度。

范丞丞转过头，眯着眼睛。他近视的度数好像又深了，导致今天戴的美瞳没法让他很清晰地捕捉到画面。范丞丞的脖子往前伸了一段距离，使得自己目前的姿势有些搞笑，然后他听到那个方才叫自己的人发出了一阵笑声。这时范丞丞终于认出来了：啊，这种笑声是只属于张PD的啊——短又急促，换气的时候会产生类似于“咯咯咯”的奇怪声音。

 

“丞丞。”张艺兴知道他视力不好，于是往前走了几步赶上去。他注意到范丞丞轻微朝下的嘴角，尽管小男孩非常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张艺兴依旧捕捉到了。“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范丞丞对他眨眨眼睛，脑内正在为“是否应该将王琳凯的不正常告诉PD”一事而做着斗争。十秒之后，他强烈的感性，打败了认为“区区小事没必要开口”的理性，于是范丞丞把他所观察到的一切像竹筒里倒豆子一样地灌给了张艺兴。他说，王琳凯吃饭用了左边牙齿，王琳凯现在每天晚上都零点前睡觉了，王琳凯已经不会每天都吃油炸食品了；然后范丞丞做出总结——“艺兴哥，小鬼最近真的很奇怪啊。”

听完范丞丞讲完这么一堆后，张艺兴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无论何时他表现得都像在专注地听每一件事，极度认真，眉头也时不时就会皱一下；张艺兴的杏仁眼外边今天架了副眼镜，看起来更像前辈了一些。有些话范丞丞只在心里说，就比如他总会感觉PD像是自己的同龄人，就和黄明昊他们一样，但比起自己的那群朋友来又更成熟可靠。至少PD不会对自己说“范丞丞，我觉得是你脑子出问题了”，又或者向自己翻白眼。

但是在范丞丞的想象中，张PD应该会露出那类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用拖得老长的语调说：“的确如此啊——”然而张艺兴只是点点头，顺带着笑弯了眼角。他看着范丞丞的眼神，并不是范丞丞所熟知的那种朋友间的笑眼模式，而是姐姐在自己犯蠢时候会看着他的那类，无奈又被逗笑了的笑意。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张艺兴的嘴角还是往上扬的，但他赞同了范丞丞的想法。范丞丞一时间觉得，PD可能只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但是张艺兴又把那副认真的样子摆在了脸上，继续说道：“拔智齿是很疼，我以为它掉了有一段时间才建议小鬼别老用右槽牙咀嚼……他基本的判断都不会，就直接听了我的建议吗。”

张艺兴在小声地嘀咕着，不过范丞丞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里的小细节；毕竟，猜测终于被人肯定这件小事，就足够让他兴奋得头昏脑涨一段时间。于是范丞丞继续说，说王琳凯最近老往牛仔外套的口袋里塞些神秘的东西，还会在日历表上打叉画圈，说自己记不得王琳凯标的那个日子——因为小鬼不让他看，但是自己印象中好像是今天或者明天。

“小鬼他真的，作息规律健康得都像是老年人了。”

张艺兴被他努起的嘴角逗笑了。“你是真的很不开心。”

“哎呀艺兴哥你不知道，半夜很无聊的时候找不到跟自己一样醒着的人，就会陷入一种，虽然没事干了但是依旧不想睡觉的古怪状态……我以前不会这样的，但最近王琳凯不陪我聊天也不陪我听歌。我的日常活动受到了极大干扰……”

“我理解。”张艺兴安慰他，但是嘴脸的笑意还是藏不住，虽然只是微笑，但范丞丞依旧怀疑PD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安慰自己。而张艺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别再嘟着嘴了。

范丞丞的碎碎念没有停。张艺兴喊他别赌气，他就不鼓腮帮子了，只是嘴巴还朝下挂着。“我还问了小鬼——先给他买了奶茶再问他，因为我怕他怀疑我在套他话啊——我问王琳凯，你最近有没有不开心，不开心你可以找我说话啊，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嘛。”

“那他怎么说？”张艺兴问。

范丞丞愤慨了：“他就说了句‘没不开心啊’，接着开始给我分享早上刚找到的demo，然后这个话题就被岔开了。我们连着听了两首，王琳凯喝掉了超大一整杯的黑砖奶茶，完了还评价说这奶茶挺好喝，问我有没有这家店的优惠券。”他的视线往下撇，掉在脚边，然后垂着的睫毛抖了抖。“我当然有啊，于是就告诉王琳凯了，结果他把我所有的优惠券都抢走了……”范丞丞的嘴巴又鼓了起来，张艺兴觉得他现在就像是玩具熊被抢走的小孩一样，跑到自己面前来告小鬼的状。但张艺兴知道范丞丞和王琳凯的关系好，所以他只把范丞丞的这些话当做是没有意义的牢骚。

“啊！”范丞丞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吓了张艺兴一条。他睁大眼睛看着PD，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王琳凯把我的优惠券也塞到他的袋鼠口袋里去了。”范丞丞蹦出一句奇怪的比喻，同时双手比划着衣服的形状，张艺兴这才意识到，原来范丞丞说的袋鼠口袋，是王琳凯的那件牛仔外套。

他突然觉得小孩子们的思维很可爱，就比如范丞丞觉得王琳凯像袋鼠。袋鼠有着可以装很多东西的大口袋，走路蹦蹦跳跳的也像快乐病毒，站着的时候总喜欢左摇右晃，手也不知道放哪里。但是张艺兴又想，袋鼠的口袋好像并不是用来屯物的吧。

 

 

王琳凯在走廊上蹦跶，在停住脚步的同时，敲了敲张艺兴休息室的门。他知道张艺兴这个时候是在里边的，却把右手弓在嘴边，装模作样地朝门内问道：“您好——我是小鬼王琳凯，请问张PD在吗？”王琳凯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把调子拉长，就好像张艺兴某些时候回应他时发出的“哦”，明明一秒钟能说完的单字，总是要拖到三秒甚至更久。

然后就像他非常熟悉的那样，门以一声清脆的“啪嗒”声被打开。张艺兴在看他的时候，会眯起笑眼，唇角附近出现酒窝，而王琳凯会露出虎牙对他嬉皮笑脸。张艺兴拿他这种笑容没辙，本想拿进门的条件逗他一下，现在只好投降地摇摇脑袋，把王琳凯放了进来。

王琳凯穿着那件被范丞丞提过许多次的牛仔外套，长袖的口边处做成向外翻出的毛边样子，背面是几个跟小孩签名差不多张扬的英文，红色和黑色印在洗得略有发白的牛仔布料上，看上去要比自己的那件旧好多。张艺兴感叹年轻人用久东西这么快速的吗，衣服分明是一个月前王琳凯自己去买的，结果他倒看上去才是穿了这件衣服一年多的人。王琳凯当初的嘚瑟他还记得——眼睛笑得眯成两道月牙；一整排牙齿白晃晃的，两颗尖尖的犬齿倒是明显——王琳凯当初就是挂着这种笑容，抱着快递的包装袋跳到了他面前，窃喜地说：“PD你猜，这里是什么？”。张艺兴回他“我不知道”，然后王琳凯扯开包装袋的一角，露出蓝色的牛仔布料给他看；“跟PD的那件外套一样的！”王琳凯的声音因为欣喜拔高了一个度，散发出来的喜悦之情浓到张艺兴都觉得有点被熏到了。张艺兴那时候想，小孩子真是容易满足啊。

他指指王琳凯：“袋鼠的口袋里装着什么？”既然看到了这件外套，张艺兴就顺着范丞丞的古怪比喻，问了一句。

王琳凯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在原地，用自己瞪的老大的眼珠子看张艺兴；后者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发出了一阵短而急促的咯咯笑声。然后张艺兴指了指他的牛仔衣口袋，说：“范丞丞说你的外套上有个大口袋，往里面塞了好多东西，都不让他看一眼。他一小时前跟我说的，用了很郁闷的语气。”

小孩的眼睛又眨了眨。

“范丞丞还说，你这几天奇奇怪怪。”

“他跟所有人都说我奇奇怪怪——”王琳凯突然接嘴，可张艺兴突然把食指点在他眉心边的那颗痣上，按了按他的脑门。“导师讲完话之前禁止插嘴，小鬼同学。”张艺兴笑着说。

“他说你开始用掉智齿的那一边牙齿吃饭了。”

“这个是因为，PD之前说过不能太久不用一边的牙齿，不然会导致肌肉退化？”

张艺兴哭笑不得：“那个是带你拔牙之后瞎扯的……那丞丞提到的另一件事，开始早睡了？”

“调整健康作息习惯啊，这也是PD你前几天告诉我的。‘青少年是长身体的时间段，身高都是在睡觉的时候长上去的’。”王琳凯用双手比划着，“我只比PD高了一点点，要快点长高了。”

张艺兴想，王琳凯似乎总有逗笑自己的办法，就像现在，即便王琳凯的表情是坚定的，张艺兴也依旧憋不住笑。而王琳凯也会同每次自己笑出声时一样，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强行把声音压低，然后皱着眉头问：“张艺兴先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请问你为什么要嘲笑一位拥有梦想的十九岁青少年！”

张艺兴也总会回他：“没有问题，十九岁的青少年太可爱——太有趣了，所以才笑了。”他总是这样辩解，然后他也知道王琳凯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这种对话就像是陪小男孩玩的游戏一样，尽管大人并不会觉得游戏本身有多有趣，但是小男孩的反应却可以弥补这一点。

他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去问王琳凯：“在日历纸上画叉叉？”

王琳凯的眼睛莫名其妙地瞪得很大，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同时，他朝张艺兴狡黠地笑了笑。张艺兴也看着他，就像在玩比谁先眨眼的无聊游戏。对视五秒后，他把外套“唰”地脱了下来，然后拎着衣服的下摆，使劲地抖起来；口袋里的东被重力牵引，哗啦啦地往桌子上落；有几块硬物清脆地撞击到桌板上，随后又弹起；而某张类似纸片的东西，则轻飘飘地缓慢落下，最后停在张艺兴的脚边。

张艺兴低头一看——这不就是范丞丞怨念了好久的奶茶店优惠券吗。

王琳凯最后甩了甩外套，确认口袋里已经没东西了。桌上全是些王琳凯不知道从哪里搜刮过来的糖果，甚至还有一对崭新的、包装没有拆的耳环。张艺兴还没想出来，这小孩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买的，结果王琳凯就笑嘻嘻地走上了，对张艺兴说：“是礼物哦！一周月快乐，PD！”

“我第一次听周月这种用法。”张艺兴把那张优惠券捡了起来，不知道是应该先感动，还是应该先心疼范丞丞。
“哎呀。”王琳凯吐了吐舌头，“有周年就肯定有周月呀……一年和一个月，都是可以替换的嘛！既然周月太奇怪，那就等周年的时候我再说一次‘一周年快乐，PD！’”他又摆出了那副古怪的正经模样，于是张艺兴又没忍住地笑了。

王琳凯瘪了瘪嘴，对张艺兴皱眉头。他说，PD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张艺兴回他说好的，但是嘴上还在“咯咯咯”地笑个不听。

王琳凯说，再笑就亲一个了，PD！

张艺兴还在笑，感觉像是没听清王琳凯说了什么话，依旧回他说好的好的。

王琳凯咬着下嘴唇，往张艺兴的嘴角唑了一口，但张艺兴还是笑得浑身在抖；王琳凯想，这不行啊，于是他把嘴巴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张艺兴别笑了。

张艺兴闭嘴的一刻，想着，这只小袋鼠，不但喜欢用口袋屯东西，走路蹦蹦跳跳，而且有的时候还挺凶的。

 

 

 

END

 

 

题目乱起的，因为翻歌单觉得《Kangaroo》还挺适合这个脑洞的，就用了。

虽然是鬼兴但是我给了fcc真的好多部分…………被自己写的fcc可爱到的那种（靠

鬼兴挺可爱的，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嗑呢，冷cp不应该没有人权啊我哭了。（和花花一起抱头痛哭）